“哈——”
球飞到几米外的小篮筐上,砸板砸框,就是不进框。
“这…这这不准!”
高大女人笑笑,拽住奶团子还要投球的手。“妈妈来接了,把球收拾好,该回家了。”
她拎起小团子的手臂,迈开腿的一瞬间,老态尽显。强烈的光线是个骗局,一切都不再是三十年前的模样。
年逾七十,行动迟缓,双侧膝关节前交叉韧带断裂,一走路,肿胀的膝盖无法伸直,再高大威武的人,也失去了专断的权力。
岳溪将小团子拎进铁架子推车,推着车,捡满球场的球。
小团子躺在凹凸不平的篮球堆上,很是舒适地叹了一口气。
一整天的训练结束,绷进肌肉的紧张放松,疲惫的身体在这一瞬间得到释放,可以放心的瘫在地上,所有细胞都在畅快地呼吸,愉悦在此刻达到顶峰。
岳溪很明白这样的感受,运动员的训练只有这一秒是极致的爽,当身体缓过疲惫,就会开始忧心明天的训练。
在她最严厉的中年,也不曾剥夺过球员们此刻的放松。
“奶奶,臭臭的。”奶团子扔开怀里抱着的球,脏兮兮的手心满是细密的纹路,一闻,全是熏人的胶味。
岳溪捡进几颗球,堆在奶团子身侧。“你姆妈也这么说。”
推车轮子沿着贴海报的墙壁滚动,时走时停,收拢忙碌了一天的球。
鹿宁靖挪了挪屁股,“奶奶也进来。”她额前的卷毛汗湿了,紧贴皮肤,和上方海报中的人很相像。
岳溪难得恍惚了一阵。“宁靖,你以后想做什么?”
鹿宁靖指着墙壁上的海报。“要当九号!”
“算了吧。”岳溪无奈地笑了笑,眼尾的皱纹深刻清晰。“你姆妈小时候也是这么说的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