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门缝合上,乔司靠在门背上,颤抖地把保温桶放地上,扶住门把手大口地喘息。

一滴血砸在地上,溅出细密的血渍,一枚典型的滴落血迹显现,和教科书里的一样。

不仅如此,整个客厅,通向暗房、厕所的通道,布满了教科书里的血迹形态。

滴落、擦拭、转移、浸染……俨然成了命案现场。

乔司粗喘了一会,直起身,目光瞥见沙发上的渔夫帽。“该死!”

原先她睡着的沙发臂上,红得发黑,血液还没有完全凝固,两侧滑落的流柱状血迹还在一点点蔓延。

刚刚放下的渔夫帽正巧搭靠在流柱下方,已经染红…

洗手间的镜子镶嵌在乳白色的浮雕内,质感细腻,清透明亮,周边环了一圈暗光,氛围感十足。

镜子里印出一个高大瘦削的女人,她的胸口染红一片,鼻尖暗红。她的手浸在水池中,白色的泡沫覆盖黄色的儿童渔夫帽,偶尔滴落几抹红,融进泡沫水里。

唰唰——

“幸好时间不长,一搓就掉了。”乔司很庆幸,捞起渔夫帽,对着灯光横看竖看,已经没有血迹了,但还有一块土褐色的泥渍,是宁靖摔倒时沾上的。

轻轻一搓,比血迹更好洗。本来嘛,泥土又不是什么脏东西,以前跟奶奶下地种田,干土拍一拍就掉了。

要不是那天土是湿的,连这点泥渍也不会沾。

乔司想起那天撅起屁股,一脑袋扎进泥里的女儿,浅笑一声,露出的牙齿也是红的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