乔司扛着家属们崩溃的情绪,好说歹说,一群人终于慢慢散去。
乔司叹了口气,有些心累,亲手养大的孩子没了,间接凶手还活得好好的,所有的安慰都毫无意义。她匍一转身,凛凛警徽下,映射出荒唐的一幕。
肃穆庄严的警校大门前,满是脏乱的垃圾、扭曲堆叠的横幅、一块块粘腻的湿土,黑光哑亮的铁门内,数十名制服笔挺的蓝衬衫学生怔愣望着她。
乔司忽然感到很无力,蹲下一点点捡起垃圾,衬衫上印着灰脚印,又被污泥染黑,碎屑被衣服上的痰液黏住,狼狈不堪。
蓝衬衫从来没见过白衬衫捡垃圾,第一次见到,没有新奇,只有满腔的心酸。
他们从铁门后走出,散在大门前捡垃圾。
不知道为什么,没有一个人去拿工具,所有人都徒手清除警徽下的脏污。
该如何做一名真正的警察?
在这个午后,蓝衬衫想了许久,那个埋头清理垃圾、一声不吭的白衬衫,似乎就是他们的未来。
乔司瞥见观赏树下有一抹黑红色,凑近一瞧,是一位佝偻着背,银发凌乱的老妇人,手捧着破了个口子的塑料袋,正吃着什么。
老妇人的装扮少见,黑红衣服上的纹路复杂陈旧,应该是某个少数民族的服饰,脚边折叠整齐的横幅布满时间的痕迹,折痕处的白色印体褪了不少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