——如果那天大哥没有接到电话,像二十年前那通电话一样,他就不会上那架飞机。
——可这世上没有如果,我们终究是不一样的。尘尘,这个家第一个死的人不是大哥,不是嫂子
——是我!
——尘尘,别怕,小叔带你走了,很快,一切都结束了。
不!
“唔!”鹿城睁开酸疼的眼皮,尝试动了动手指,却做不出半点反应,眼前永远蒙着半透明的白纱,怎么都看不清。
她用尽力气咬了舌尖,刺痛混着血腥席卷神经,眼前澄清了许多,四肢依旧无力。
漆□□仄的空间极其压抑,鹿城被绑着双手双脚,身体弯曲,一伸展,处处碰壁。
这是……在哪?
鹿侃去哪了?
身下微微凹陷,没有实感,像是处在一个硬纸板箱子里,前后各有一人扛着箱子一头,每走一步,她都感觉到上下起伏的晃动。
“就这了。”冷不丁乍起一男声。
鹿城吓了一跳,心悬了起来,还没等她反应过来,身子骤降,重重砸在地上。
仅仅隔着一层纸板,她摔得够呛,底下的纸板撞得变了形,突起石块的形状,硌得她肋骨生疼。
鹿城狠狠堵着嗓子,唇被咬得鲜血淋漓,一声不吭。
这下子彻底清醒了,模糊抽离,取而代之的是无尽的恐慌,胸腔内心跳的咚咚声仿佛在整个纸箱中回响。
死一般的寂静,仿佛全世界都压缩在狭小的箱子里。
沙——
什么声音?