餐桌霎时一片寂静,只余烛火随风摇晃,照出众人畸形的影子。
铊滨眼神晦涩,先前的喜悦一扫而空,定定看向鹿城。“哦?怎么没听铜琅小姐说起过,早知道你与玫老板有这层关系,昨晚就不会这么怠慢你了。”
鹿城眸色平淡,好一会,红唇轻启,勾出些意味不明的情绪。“大小姐又不止我一个女人,这么多年不见,自然不敢高攀。”
玫红喜欢女人?
铊滨对玫家知之甚少,但玫家向来爱拐些童男童女,谁知道除了做载体外,是不是有什么别的癖好,这个铜琅不就是被拐进去的吗?
他转眼又看向图刚。图刚面无表情,无所谓的与铊滨对视,心里却在暗骂乔司,这又是什么桥段,怎么事先没商量过!这个女人又是从哪里冒出来的?!
乔司忍痛站起身,垂在腹前的手微不可觉地颤抖。
惊喜、疑虑、后怕…种种情绪在她心口炸开,她无法想象到底要有多少巧合才能糅合出现在这幅场面,她甚至不敢看鹿城的眼睛,害怕自己本就岌岌可危的控制力彻底崩溃。
从餐桌主位到尾部,区区五六米,乔司却觉得无比漫长,背上的伤牵扯着她的每一块肌肉,每每迈出一步,只要迈得距离多了一寸,骤然抽痛发麻的皮肤就会发出迸裂的警报。
残腿的旧伤也在彰显存在感,它像是独立于自己的存在,哪怕给予了所有的关注,也不为所动,只顽固地、机械地连在膝盖下方,稍有不慎,它就会大声告诉别人:它不正常。
乔司走得有些慢,慢得凝重,慢得优雅,慢得充满爱恋,这样程度的慢是她所能调动仅有的控制力而呈现出来的最好的平衡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