乔司现在想起来只觉得好笑,“当时外面的楼房在贴墙砖,我就捡了两根绑脚手架的绳子,穿进嫌疑人的手铐里,给他们穿成串串。”
鹿城有了画面感,也笑起来,“那不是互相都靠得很近?他们不会串通吗?”
“会啊,叽里呱啦的说方言,我又听不懂,当时烦死了,有很多民警很凶的,他们吼两声就能把他们吓唬住,但是我怎么吼他们都当我不存在。”
“那怎么办?”
“我也是没办法了,在哪个嫌疑人的工位里翻到一副扑克牌,让他们每人嘴里含一张,谁掉下来了,我就让他蹲着,不好好配合,吃点苦头也是他该的。从那时候开始,我抓人就变得凶凶的了,凶凶的才能镇住嫌疑人。”
鹿城听到’凶凶’两个字从乔警官嗓子里冒出来,莫名觉得可爱。她笑道,“所以这么多年还记得这起案子,就是因为一夜之间,乔警官完成学员到警察的蜕变?”
乔司放下船桨,也躺了下来,与爱人看同一片蓝天,“那倒不是,将嫌疑人带回来的路上,有个男的开车一路跟着我们回左阳,从海南到左阳也得有将近两千公里的路程,他就一直这么跟着。”
鹿城向上去摸乔司的手,摸到了,与她十指相扣,“他的亲人在你们车上?”
乔司一手与她相扣,一手抚上了她的头发,时揉时缓,“她老婆是公司里的会计,两人刚结婚没两年,孩子也才刚过哺乳期,可能是热乎劲还没过吧。当时就觉得这男的真傻,跟过来有什么用,该咋办还是咋办。”
鹿城不认同,“处于那样的情境中,多少都会放心不下,就像当年在瓦低,你为什么来找我?那可不止两千公里。”
乔司皱眉反驳,“那怎么能一样,她是罪犯,板上钉钉的事,跑不了,你是受害人。”
鹿城不与她争,“你们开什么车回来的?能装下四五十人?”
乔司一想起这个就腿肚子打抖,“是大巴车,坐得我两条腿都快失去知觉了!那个带队民警真是抠死,坐高铁不是又快又省力?将近两千公里的路,一大帮人坐大巴车来回,大巴车还是我们特警队的车,司机也是我们的人!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