导师拔了两根草擦手,站起身,也看向值班室,“过去看看。”
去往值班室仅一条供一辆四轮车通行的泥路,昨天下过雨,地上几条摩托车轮印格外明显。路两旁有巴掌宽的寸长青草,三人小心踩着青草靠近值班室,尽量不破坏车轮痕迹。
越往值班室挪去,臭味愈大。
乔司与导师对视一眼,已经能确定这必然是尸臭。
三人缓缓靠近厂子的值班房,推开房门。
吱呀——
门被推开,一股子臭鸡蛋在臭水沟里沤十月般的窒息味道扑面而来。
“咳,这味儿也太——yue!”
一具尸体跪趴在床上,说是跪趴也不准确,一根一指粗的钢钎贯穿他的胸膛,钢钎底部怼着床铺,把死者的身体撑起一个弧度,额头抵在床铺上,像是在磕头。
穿透身体的钢钎尖端沾染了血迹,血迹变色凝固,结痂掉了些许。
饮过人血的尖端散射点点寒芒,好似引鬼的路标。
“啊!”
哪怕见过再多照片都没有亲眼看见来得震撼大。
大军一声惊呼连连后退,脸上的血色刹那间就消了干净,胃里翻江倒海,好似尸体上的蛆虫随着尸臭飘荡,从他的鼻腔钻进胃里,欢欣鼓舞地游荡。
他脸色苍白,扯着衣领压住鼻孔,几欲作呕,浑身哆嗦,冷汗直流。
导师蹙眉,“大军,报警!”
大军捂住口鼻的手不得不暂时松开去找手机报警,一边打电话一边呕,又可怜又滑稽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