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乔司眼睛清醒了一瞬,却看见自己机械的左腿,灰白了脸,“我现在什么都没有了,还是个残废,你还愿意和我结婚吗?”

“我愿意。”

鹿城贴向她的唇,温暖她的冰冷,“你现在什么都别想,等你好了,我们就举办婚礼,我会永远陪着你。”

——陈安的葬礼三日后举行

说是葬礼,其实在场的只有陈安的亲属和几位徒弟,曾经威风凛凛的特警大队长,葬礼上一片凄凉,没有花圈,没有国旗党旗,没有湛蓝色警服,连遗体都是破损的。

乔司和鹿城着一身黑色来到灵堂,其他人都到齐了。

陈安一死,只留下一位白发苍苍的老母亲、还在读大学的陈里虎以及洗不脱的罪名。

老太太身体不好,受不了打击卧床不起,连儿子的最后一面也没有来,虎子年纪尚小,担不起事,双眼红肿地跪在灵堂前,与谁都不说话。

至亲无法担事,葬礼只能由晁阳主持,他是陈安的大徒弟,也算是半个儿了,倒也合情理。

他朝乔司走了过来,言简意赅道,“下午火化,然后就送到城郊。”

乔司点点头。

天幕渐黑,月色已显,周围的人都走完了。

鹿城松开她的手臂,“我在车上等你。”

人都走完了,乔司一把扔了拐杖,长时间的站立令她的伤腿抽痛不已,她一屁股坐了下来。

“你又骗我,哪有三室一厅的墓地,城郊公墓的地价一点都不便宜。”

“你那几盆花,几只王八,我找了很久,顺子没拿过,晁哥没拿过,总不能是你自己带走的,我早就说了,这些东西不要养在办公室里!”

她语气不善,仍像是当年梗着脖子和师父吵架的模样,渐渐的,声音软了下来,

“顺子会去溯州,那地方山清水秀的,我哥也在那,她会好好的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