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提线木偶、 哒——哒——

哒——哒——

犹疑的脚步声叩响医院走廊,逆光虚化了来人的模样,走进了,才看清是个女人。

她佝偻着背,踩踏的制式靴头破损,毛絮绽开,糅着干巴了的泥土,像一张破报纸。

脚步声停了,女人蹲下身,抚摸着立在病房门口的花束,纯洁饱满盛开的菊花…

“姐……”

乐清双眼通红,一向爱干净的她此时狼狈不堪,头发乱糟糟的,左侧太阳穴位置的头发还有烧焦的痕迹,连指甲都是灰黑色的,没有个人样。

可她手上拿着一束菊花,通体纯净的绿色,裹了翡翠似的,与脏污的乐清相比,有一种荒诞的拉扯感。

“你这几天还好吗?”

说出这句话后,乔司有一种恍若隔世之感,心里仿佛被抽空了,像个年迈的老人向自己几十年未见的同伴问好,荒凉又空虚。

乐清不敢看乔司的眼睛,一句话说得断断续续的,“他们没有为难我,不过…我…可能要调去溯州了。”

乐清哽咽了一下,她读书时就跟着乔司,入警后更是寸步不离,一直跟在她身边,一直待在大队里,可在他们最无助的时候,她选择离开。

乔司声音很轻,“去溯州好。”

人要学会暂避锋芒,这一点乐清要比自己好得多,忍受痛苦远比直接报复需要更多的勇气。

乐清将花束放在乔司脚边,深深鞠了一躬,起身时挺直腰背,仰起头,泪水倒流,满脸都是挣扎之色,嘶哑道,“大熊坠楼的时候穿的不是作训服!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