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嘶——”
她不敢太大声,只从唇缝里漏出一声极短促的痛呼,可她还是害怕被发现,反应过来后连忙抿紧自己的唇,舌尖抵住下唇,铁锈味霎时充斥口腔。
下滑的速度不小,也没有做好准备姿势,好在是泥土地面,长着许多杂草,但仍扭伤了脚。
算是不幸中的万幸了。
鹿城卷起舌尖将铁锈味吞入腹中,身子缩进墙角,杏眼静静观察四周,片刻后才小心翼翼扶着墙站起身,步态蹒跚地离开这个鬼地方。
周边几乎没什么基础设施,一条窄土路维持着不小的交通量,满是车辙印子,除此之外到处都是柚木与乌木,遍地丛生高及人腰的杂草。
鹿城一头扎进草丛,身后恐怖的小屋越来越远,野草荆棘遮掩着她的身体,脚下的土路仿佛有了弹性,每走一步都能感到脚步的轻盈,粗重的呼吸与剧烈的心跳声遮盖了野外所有的声音,经久不散的恶臭发酵味被腥土与野草混合的自由取代。
鹿城的眼里满是逃出生天的狂喜,嘴角的弧度越大。她双手拨开前面的杂草,正要钻入之际,一只有力的手猛得捂住她的口鼻,鹿眼倏地瞪大,死里逃生的喜悦摔得粉碎。
她眼前一晃,栽进草丛中,正要挣扎时,耳边传来熟悉的声音。
“是我,别动。”声音低沉得沙哑。
鹿城放弃挣扎,整个身子瘫软下来,鼻腔里满是泥土味和身上人淡淡的青草味,连日来紧绷的神经终于放松了下来,鼻尖一酸,像是打开了闸门,眼泪争先恐后地涌出。
乔司捂着她的手更加严实了。
微风拂过,参差不齐的杂草摇曳起来,房屋左侧列着一队制服男子,稀稀拉拉巡视四周,手电筒左右乱晃,光束四射。
一束光亮闯进乔司眼中,不像之前随意晃过,这束光亮停留在她们身上久久不动。
“哎…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