乔司将自己从回忆中拉出来,可复杂的情绪仍然萦绕在心口,她喃喃问道,“师父,你还记得你第一次见我的时候吗?”
陈安转头便见自己的徒弟一副痴呆的模样,有些嫌弃,“你差点被人踩死的那次吗?眼泪鼻涕留一脸,丢死人了。”
他似乎真的觉得丢人,起身拍拍屁股走了。
乔司:……
乔司也坐起身,展开叠在身下的上衣,悬在空中甩了甩。
体能服是速干材质,原本湿透的衣服已经干了,留下了层层的白色汗渍,在黑色的体能服上异常明显,像水墨画。
乔司扭头往后腰看去,后腰处也白了大片。
她点了点头,对自己肯定道:“嗯,今天训练得真刻苦!”
乔司捡出扎在上衣上的杂草,脑袋钻进上衣口。
本是透气吸汗的上衣像是放在灶台上热的蒸笼,一掀开笼屉,扑面而来的热气与汗酸味,她皱了皱眉头,仍是穿上了。
训练结束,很多男生依旧光着膀子,悠哉悠哉上了车。
乔司训练的时候血脉喷张,脱了上衣实属热血上头,等脑子清醒过来后,她还是做不到就这么大摇大摆的半裸。
她摇摇头,朝运兵车走去,酸软的腿有些无力。
走着走着,她又想起下午的回忆,她努力回想鹿城的样子,却想不起来了。
她出院以后,鹿城就转学了,她也去找过这个女孩,却怎么都找不到。
也是,一个普通的高中生又能做什么呢,没有手机,没有联系方式,企鹅的头像一直灰暗着,就说明再也联系不到了。
乔司曾经写了很多给鹿城的信,她写了一整个夏天,可惜到冬天也没有寄出去。
那段独属于她们俩的回忆,不美好,甚至血腥,每次想起来都会丢失一点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