脑袋瓜子嗡嗡如麻,大脑糟乱成浆糊的安息,整个人都忍不住的抓狂,她悔恨交加,深陷浓厚自怨的盯着面前的白骨,无法自控的烦躁着,两只手都在狂乱的抓着自己。

安息没注意到的是,她那本来被修剪平短了的指甲,却是不知在何时都如雨后竹笋那般飞快的长了出来,甚至比以往的更尖利了些。

而与以往不同的是,她此时颜色渐深的指甲,似乎都在一丝丝的变黑了起来。

就像是不觉疼那般,许是实在过于愤怨懊恼,满目绝望中明显带着点自我惩罚。

又或是被逼急了,绝望到压抑着自己的委屈和不甘,满腔闷讷抑郁的自残的抓挠着自己,没几下就已经将自己给抓的血肉模糊,大片大片的鲜血淋淋。

面对着这么折磨自己的安息,焦急修补治愈着安息的妖:“主!住手!不要这样伤害自己,妖知道主很难过,妖也能感受到的,妖也很不好受,但是这不是主的错,她的死不应该怪在主的身上。”

深陷在交织着悔恨的自责漩涡之中,整个人都压抑的快喘不过气来,内心愈发煎熬,万念俱灰的安息:“为什么?妖,为什么她会变成这样?为什么我会没事?为什么?你告诉我,为什么?!”

闻言,神识中的妖下意识就微颤了下,它先是沉默了瞬间,本能的神情却是随之闪烁了下,莫名心虚的就要掩饰着什么。

妖略显歉意的轻声道:“主,对不起,妖也不清楚,但妖好像感受到了,这个地方有熟悉的气息,这种气息…和主很相似……”

安息失神到泛着空洞的双目,只剩一片的黯淡无光,她神色苍凉而木然的垂凝着面前这具,变成了骨头的艾菲尔·黛鹿。

大股交织糅杂着万种情绪,泛着苦涩又窒息的泪水,沉闷无声的从她眼中汹涌滑落,任由着这清洗着痛苦的泪水,在失色的脸颊上静静流淌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