保姆了然,想到主人家的吩咐,向林素汐指了个方向,示意道:“您来这边。”
鉴于工作上的限制,身为打工人的保姆,并不能多说,她只拣了部分李家云允许的话讲。
“少爷的境况比刚回家那阵儿好了许多,”保姆带林素汐去了会客厅,替她拿来了水,“不过现在夜里仍是睡不着觉,一定要人看着。”
林素汐接过水没喝,“他一直没有安全感吗?”
安全感什么的,保姆不懂,摇摇头便道:“他是在等一个叫沈潋滟的女人。”
想来觉得缺憾,这个保姆在李家做事的年头有些长了,她算是看过两代孩子长大,从未见过无法无天的小少爷,担惊受怕成这副模样。
她自责起来,说话间,眉宇染上愁色,声音轻颤,认为自己没做好看管少爷的工作,同时生生怨怼起了绑架过李敖的人。
殊不知李敖成日叫唤,口头不离的人,就是她讨厌的那个。
每晚看着李敖睡觉的佣人,有一定标准,须得是站在门外的女人,脱了鞋的身高要在一米七左右,长发,头发要浓郁的黑色。
种种条件形容下来,与沈潋滟的形象一一准确对上。
沈潋滟既是推李敖下水,看他挣扎的人,也是救他上岸,给他温暖的人,而这个过程里,她从头到尾都没跳下过水,将李敖放在可控范围内,塑造成她需要的形状。
李敖所说的,象征上帝创世般的七天折磨中,一定不如口头那般简单。
沈潋滟玩得一手调/教,把斯德哥尔摩综合征发挥到极致,培养出了一个会为她着想的受害人。
林素汐摩挲着水瓶,突然想到:也许他们所有人都计划错了方向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