能偏头恰好越过一楼窗户,看见贯穿吴承瑛胸膛的那棵银杏树的走廊上,几乎没有学生路过。
还未真正入冬,走廊一侧皆是参差不齐的树荫。
沈潋滟踱步走上台阶,高跟鞋落下很慢,她斟酌情况的时候,总会不自觉的放慢脚步,鞋跟有节奏地轻响。
接着在两道树荫之间的光亮处停下。
“颜芝。”
“沈老师。”
黑影下,颜芝眼下的红肿,不如方才在警局里那般明显,她现下很是冷静:“你要去校长办公室吗?”
“嗯……我想,”沈潋滟低下头,却转了话头,“我大概知道为什么‘死的不是皮娅’了。”
怀疑皮娅出轨的丈夫,毫不犹豫的将妻子带到了位于马雷马的城堡里,以为会被城堡毒气毒死的妻子却一直好好活着,耐不住的丈夫,最终把皮娅从窗口上扔了下去。
这是最初的故事。
而在乔西亚·瑞希·列昂纳多的画里,是另一种结局。
站在被朝阳照射的城堡上,自由舞蹈的皮娅,享受着清晨的芬芳,芬芳之下的花朵,火红鲜艳。
橘色,血红。
乔西亚用细节告诉看画的人,死的不是皮娅。
颜芝抱书的双手蓦地一松,垂下一只,晃荡后紧贴裤缝边,“……沈老师。”
“颜芝,只要你能做到无人知晓,那么我也在这其中。”沈潋滟丢下这句话,越过她,继续朝校长办公室走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