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哦,这样啊。”
男人掏出手帕递给姜初,温柔地说道,
“人难免一死,不要太难过了。”
孟安歌替她谢绝了。
“谢谢。”
人和人的悲欢并不相通。男人见对方实在没心思搭理自己,也就没有自讨无趣地继续纠缠下去,只是默默记下了姜初的脸。众人还算尊重死者的屏气凝神着,周围安静地出奇,直到棺材被人抬上来,才涌现第一波的情绪高潮。先是第一排的一个老妇人率先哭出来,撕心裂肺的,然后再是几个坐在后面的共情能力强的人开始哭泣,好像传染病。
其实死亡并不像狂风骤雨一般给人的情绪带来冲刷,它更像是绵绵的细雨,潮湿着余下的一生。姜初反而没什么太大的情绪波动,倒不如说是痛得有点麻木了。她像个机器人,冷漠地看着葬礼的所有流程,终于在人员允许上前看望死者面容的时候,她才微微动动脑袋。
“姜姜?”
孟安歌推推没动静的姜初,耳语着,
“你要上去吗?”
众人排成一列,有顺序地上前,也有个别几个哭得不能自已,便没有前去。悲切的呼唤把姜初游离的灵魂喊回来。是谢鸢。她趴在棺材上,一遍遍地喊着谢晚凝的名字,好像只要够情深义重,她就会醒过来。
谢愈和柳蔓一左一右地拉住她。
“姐姐……”
谢鸢恨不得把女儿从被装饰的漂亮的棺材里抱出来,她从小到大,哪里受过这样的委屈,睡在这小小的、逼仄的长方体内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