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“什么?!”

孟安歌尖叫出声,破音彰显出她的难以置信。

“怎么会……姜姜……”

孟安歌有点慌乱地想去瞥姜初的状态。

“我没事,你好好开车。”

谢鸢不知道是因为受到的冲击太大,导致她对周围的感知能力下降,她感觉姜初简直就是在她挂掉电话后的那一瞬间就出现在自己面前。眼前的女人大口地喘着气,凌乱的头发和不规整的衣服表明了她的急切,死死盯住谢鸢的目光带着匪夷所思的恨意与愤怒,憎恨是被抑制了的连续的愤怒,强抑的愤怒导出憎恨。

两人就这么对峙,谢鸢垂眸,疲乏地向她表达歉意。周围前来奔丧的客人对她的身份感到好奇,停止了交流,探寻的目光接踵而至,孟安歌有点儿不自在,她还是第一次见这么多高地位的商人聚集,或许其中不只有商人,看着他们精明又莫测的眼神,孟安歌突然觉得姜初以前在他们之间游刃有余地周旋还真是了不起。

谢愈三步并作两步地跨上前来,扶住摇摇欲坠的谢鸢。他对姜初有点儿印象,是凝凝的朋友。他绅士地朝对方颔首,谢鸢虚弱地借着谢愈的力量,几天之内,她肉眼可见地苍老,不复以往的干练和狡黠,谢鸢抬手指指不远处的座位。

“去那里歇息歇息吧。”

她和姜初之间没什么好交流的,她知道那姑娘有很多问题想要问自己,但是现下她也没有精力再去回忆。

姜初准备拉住谢鸢问清楚到底怎么回事,可是看见她几乎快要昏过去的状态,还是咬牙转向那站着零零落落几个人的地方。她第二次被无助的死亡裹挟,又是神秘、莫名其妙的死亡。她不甘、懊悔甚至于恼怒。谢晚凝还有那么多美好的时间,她还那么年轻。

这也意味着,以后的每一刻,她都会为自己带来钝痛。死的人就那样死了,活着的人还要继续为她的生活付出代价,更不要说像谢晚凝这么张扬的人。

“姜姜……”

孟安歌也不知道该怎么安慰失魂落魄的友人,只能默默地陪伴在她的身边。姜初找了最后一排坐下,孟安歌蹲在她的腿边抚摸着姜初的背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