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我确实和死人已经没什么区别了吧。”
“一个真正想死的人,不会计较人们说什么,一个拿死说来说去的人,其实并不是真的想死……而是还在渴望爱。”
谢晚凝瞳孔骤然放大,她不可思议地盯着淡漠吐出这句话的姜初,羞恼的情绪从逐渐凝重的神色中抽丝剥茧地爬出,她不明白眼前的人,或许温柔只是她的保护色,自诩清醒,没有同理心的看客,谢晚凝露出冷淡的笑容,像阴寒欲雪天的淡日,但姜初的下一句话却让她刚酝酿出的所有情绪轰然倒塌,仿佛竭尽愤怒挥出一拳结果挥干净对方头上的空气。
“你一直在向我提你想死,是想被我爱吗?”
?
“扑哧”
谢晚凝扶着姜初瘦弱的肩膀,颤抖地弯下腰,抑制不住地几近笑得虚脱,对方还得抓住她的胳膊肘以免她真笑倒在街上,谢晚凝意识到让别人来共情自己这件事的愚蠢和浪费时间,在这个世界上,没有人真正可以对另一个的伤痛感同身受,你万箭穿心、你痛不欲生,也仅仅是你一个人的事情,别人也许会同情,也许会嗟叹,但永远不会清楚你的伤口溃烂到何种境界。
但是这不是重点,谢晚凝被姜初突如其来的自信心诱出第一次的愉悦,她直起身子擦擦泪,姜初还是那一副波澜不惊的样子,似乎丝毫没觉得那句话有多无趣,估计还会因为逗笑了谢晚凝而沾沾自喜,谢晚凝自己的臆想让整件事情又裹上一层喜剧。
姜初不笑的时候,脸上还依恋着笑意,像音乐停止后袅袅空中的余音,两人再次对视,但是这一次,谢晚凝不知道是因为眼中还蓄满泪水的原因或是其他,似乎变得更有神采和生机了一些。
手机铃声不合时宜地打破两人之间暧昧的氛围,姜初拿出手机,是程安的电话,谢晚凝还意犹未尽地看着朝自己比了一个“嘘”手势的姜初,
“喂?”
“姜姜,你怎么还没回来啊?”
谢晚凝俏皮地模仿程安的称呼,做个“姜姜”的口型,仿佛又活过来一般,姜初又把免提给关上,不给谢晚凝插空调皮的机会,
“我和朋友在外面走路,下班遇到的。”
“什么朋友啊,要我去接你吗?”
谢晚凝识趣地东张西望,表示自己不对他们的谈话内容感兴趣。
“不用了,你先休息吧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