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谢鸢的语气里竟透着些哀怨,其实谢鸢隐去姜初在出院时还来看了一眼昏睡中的谢晚凝这一事实。

她意外地看着访客,姜初肉眼可见的消瘦不少,陪在她身边的程安黑着脸,

“你们来干什么?”

谢鸢警惕地站起身,挡住谢晚凝的脸,

“你别忘了,起不起诉你女儿的主动权在我们手里。”

程安嫌恶地呵斥道,姜初抬抬手示意别这样,

“阿姨,我们只是来看看谢晚凝。上一辈的恩怨,我不会找她的麻烦。您答应我的事情已经做到了。”

姜初顿了顿,

“我自然也会信守承诺,今天的事情发生,就当您欠我一个人情,您还,还是谢晚凝还,我都无所谓。”

谢鸢欲言又止,眼前的女人只比谢晚凝大两岁,但骨子里的清高、执着和宽容还是让她惊讶。如果不是事情早已发生,横在两人之间的沟渠注定无法掩盖和漠视,谢鸢会让谢晚凝和姜初成为很好的朋友,她是一个可以让她忽略出生而敬佩的一位女性。

谢鸢回过神,看见乖巧的女儿,怜惜地说,

“走吧。”

谢晚凝乖顺地跟着母亲上了私家车,前往家里,她一路上都在望着窗外奔流不息的车辆,临近傍晚,天空中的火烧云映红地上的一切,看起来燥热煎熬,就像此刻谢晚凝的内心,日落总是令人不安,无论它浮华富丽还是一贫如洗,但尚且更加令人不安的是最后那绝望的闪耀,它使原野生锈,此刻地平线上再也留不下斜阳的喧嚣与自负,谢晚凝想要伸手抓住那紧张而奇异的光,但她也在瞬间觉察到它的虚假,于是一个梦破灭,风从眼前呼啸,恰逢高峰期,路途拥堵,走走停停花了将近一个小时才到家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