江名危的脸上晃过一片空白,在游泾话音落下的那一刻,她心脏重重一跳,一下一下地急促捶打着她的胸腔。

“只需要分出一点小小的爱意和一丝时间和精力,就可以让一只人鱼相信自己沉于爱海。在需要的时候,人鱼可以以百分之百的爱意供人类享受,在不需要的时候,人类只要及时抽身即可,反正人类付出的,也只是微不足道的那么一小点代价而已。”游泾看入江名危的眼睛,“这套操作,熟悉么,小危?”

江名危说不出话。

熟悉。听起来,她便是用“这套操作”吊住她的。

阳光愈发热烈,暖烘烘地炙烤着这片礁石,晒得江名危有些眩晕。

“我确实傻,我早该发现的。”游泾撤开了,背对着江名危,一点一点地往外挪,“第一次的那个时候,我们可以做,却不可以亲吻——从那个时候,我就该发现的。”

说着说着,游泾已然挪到礁石边缘。

她再不与江名危多说一句,“扑通”一声,干脆利落头也不回地没入了海中。

江名危全程静悄悄的,见她走了,不喊也不追。

海浪拍来了一浪又一浪,不知过了多久,江名危突然喃喃了一句:

“不对。”

说罢,她撑着礁石站起来,像是还没从思绪里抽出来,有些艰难地在崎岖的礁石上走了两步,才意识到游泾已经走了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