或者,他可以做那柄刀,让殿下借刀杀人,最后将一切责任揽到自己身上,说自己发疯,不干公主任何事,也是可以的。
那人眼里尽是燃烧的疯狂和无尽的愤怒,近乎失控地吼道:“不管她对这个国家,对天下苍生鞠躬尽瘁,也不管她是否还有用处。你就像一个精打细算的商人,不,这或许还高估了你。”
“商人至少还能从长远打算,而你,呵。连半分容纳能臣的气度都没有!”
“垃圾!”
只要,只要她再用一分力气,只要她再用一分力气,就再也没人能阻止她!谢奕近乎兴奋了起来,是的,只要,只要再用几分力气可他很快便失望了。
公主松开了钳制在平王脖颈间的手,李隆基死里逃生地大口喘着气,蹬着无力的双腿,想离这两个疯子远一些,可却只是在做无用功。
而殿下又忽地靠近,平王忽地蜷缩起身子,抱头嘶哑到不成声调:
“求求你,放过我,我不想死,不想死”
她却只是玩味地看着狼狈不堪的人,没有再动手,病态地笑着:“死?”
她忍俊不禁,又重复了一句:“死?”
那人不可置信地摇了摇头,似乎是在嘲笑他滑天下之大稽,伸手慢条斯理地整理着平王凌乱不堪的衣领,笑道:“怎么能这么轻易?”
她弯下腰,眼中莫名的情绪,那是更为极致的疯狂:“本宫做了什么事?让侄儿你有这样的错觉?”
“嗯?”公主殿下反问了一句,眼尾处满是血色。
平王缩着脑袋不敢吭声,他不敢喊人,近乎抖成了筛糠,谢奕的匕首正架在他脖子上
“本宫做了什么事?让侄儿你有这样的错觉?!”眼前人面色一沉,又加重语气重复了一遍,语气冷的像是掉渣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