后来,她也曾去看过她那侄子的马球赛,很有她当年的风范
少年意气,神采飞扬,鲜衣怒马,无忧无虑
可是人心并不能由她所控
可惜皇家的游戏,向来是场豪赌
没有俘虏,不接受投降
她清楚,又明白
可当所有的事情按部就班,恢复正轨时,她忽地茫然了,婉儿的诗集已然托人编纂好,在长安城中流行成风,墓志铭也早已托人攥写好,墓址也早已选好,而一直像机器般运作不停的人突然就不知道该去哪了
谢奕看那人将住处搬至婉儿府中,又将府中仆人尽数驱逐出府安排了一个更好的去处。看那人坐在案前,看着那万卷藏书,兀自沉默了一整天。
“退下,本宫想独自待会”
谢奕想出声劝阻,他能明显感觉到面前这人情况不对,可终究是什么都没说,依言退下,身边亲信尽数退出府外,他们面面相觑,焦急不已,却想不出什么法子来规劝。
身边彻底安静下来后,她亦是静静地看着周围熟悉又陌生的一切。
她坐在案桌上,上面的宣纸,仍是她熟悉之极的字迹。她想无非是一些平日里的公文,或者一些画,于是她百无聊赖地翻着这旧纸堆。
忽地,她像是被什么摄取了心神,久久地盯着一张宣纸上的一句诗:
势如连壁友,心似嗅兰人。
她捏到指尖发白,宣纸近乎被捏碎,沉默了好久,才深吸了一口气,不动声色地将那纸收至怀中。
她本想就此起身离去,眼帘间却措不及防地闯入了一首诗,让她陡然僵在原地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