主位上的人笑吟吟地问道:
“今日不是显儿生辰?怎地太平得闲到母后这来转悠?”
“母后,婉儿不可杀”
她想尽力让颤抖的声线稳下来,冷静冷静这样她才能有更多的筹码。
“你可知她蓄意勾引张昌宗,他们就在本宫的眼皮子底下眉来眼去,暧昧不清。”
武皇将字字咬的清晰无比,尾音陡然冷了下来,似乎想让跪下的人明白,她是真的怒不可遏。
太平猛地将那染血的簪子狠狠砸向旁边的石柱,叩头高声道:
“戏子安能替肱骨之臣!”
“大唐难道无人矣?朕很不高兴,杀一个忤逆朕的臣子亦无妨”
武皇面色不虞,盯着她那矜贵无双的女儿,此刻弯折脊梁,卑微求人的样子。
“大唐需要她,母后需要她”
最后,那人抬头,直视着她的眼睛,里面满是悲哀和幸灾乐祸:
“儿臣需要她”
太平踉踉跄跄地站了起来,一身紫衣在狂风中晃荡,笑得讽刺极了。
武皇知道她在嘲讽她,也在嘲讽她自己。她看她摊开双手,像是在无声说
“看,我终究成了你”。
她像盯着陌生人一样盯着她的女儿看,她艰难地扯了扯嘴角,真奇怪,她本来该笑的,她本来应该高兴的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