她淋漓畅劲地大笑,策马扬沙离去,认命!呵!认命!
无妨,便将那该死的命运斩于马下!
无妨,人生一趟,乘兴而来,尽兴而归!
无妨,无神明庇佑亦无妨,她便是自己的神!
他看着那飞扬的尘土,沉默了,最终长叹一声,还是妥协了。
他看她领一万人,义无反顾地踏入那伏击圈中。
他看她一马当先,喊的是“将士们,跟我来!”而不是“兄弟们上!”
他看她与敌军厮杀,不顾身家性命地打,仿佛世上当真再无她可期之物,所以释然,所以畅快淋漓,所以没有丝毫的后顾之忧,
因为不对万物抱有期待,所以才表现出释然的悲哀。
仿佛他如今面前站的并非是有着七情六欲的人,而是全知全能的神,仿佛普天之下在她眼中,并无二致,一如过往那般,这样的人,真是冷静到可怕。
“公主呢?”
慢来一步的郭嶟疑惑地看向傅阶,讶异地看着眼前这个老大粗竟然眼睛都红了,似乎眼里仍有泪光闪动。
傅阶还没收拾好情绪,不自在地别过头去,指了指刚才殿下离开的方向。
郭嶟虽然一头雾水,但实在还有要事在身,先找到殿下再说。
他提起那碍事的官袍,赶忙跟了上去,眼见公主一只脚就要踏进房门,他只能气喘吁吁,高声喊道:
“公子!”
太平回过头来,询问地看向他:
“都办好了?”
郭嶟行了个礼,缓了一口气,这才说:“公子吩咐臣的事都办好了。丧事礼仪皆按侯爵形式来办。按公子的吩咐,将士们亦只驻扎在外城,不得侵扰抢掠百姓。至于抚慰安顿事宜,亦有条不紊地进行。”
郭嶟又深吸了一口气道:
“仇将军并没有多加过问。听府上下人们说,仇将军整日待在书房里,把自己灌得不省人事,烂醉如泥”
太平眉头皱起,似是颇为嫌弃: