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他们是人!是人,就有着活下去的权利!林夫子是如何教导我们的!?你忘了一干二净了不成!”
“愚蠢!”
向来不动声色的太平火气也上来了,深吸一口气后,她扯回了自己的理智:
“他们不死,你就要去死!青石难道不明白吗?!”
“老子不在乎!”
傅阶十分艰难地把这句话从喉咙里一字一句地挤出来。
堂堂七尺男儿,此时双目赤红,他指着外头,哽咽到说不出话来。
那外头的血,将附近的溪流都染红。从天空中歇落于血泊中的鸟儿,溅起浓稠的血,将翅膀完全粘住,上头的血珠仍在一滴滴的滴落。
那原本青翠的群山,经历惨烈的战况后,仍残留着烧焦后的余烬,明明灭灭的火光衬的如今满目荒凉,黑压压的群山直压得人喘不过气来,真像地狱
“你看看,看看外头”
沉默,死一般的沉默。
“要么不做,要么做绝”
撂下话后,那人转身便走。
“他们本来可以活下去的”
可话刚说到一半,就被打断了。
太平的脚步声停了下来,却没有转身。
她突然就笑了,不可抑制的笑,笑到眼泪都控制不住,笑得极为凄凉和讽刺:
“活下来啃草皮和粪土吗!?还是活下来眼睁睁看着妻儿子女一个个在他面前饿死!?”
傅阶猛地将手中酒杯掷于地,气急:“那也绝非你可以决定的事!”
“傅阶!本宫就是这么个虚伪,残忍又冷漠的小人!”
她眼神深邃如海,大步流星离去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