她没法救苏可辞,这点苏可辞和她都很清楚。
她痛苦地闭上眼睛,极力想杜绝外头的嘈杂的声响。可那声音久久环绕在她的耳旁,心像是被钝器一下又一下地切割着,不断地折磨她,让她千疮百孔。
苏可辞是抱着必死的决心,而这封信,也必须是要以他的死作为前提。这样才能才能引起众怒,才能彻底清除那群祸害。
所以,不是不救,而是不能救。她清楚的,是的,是这样的。
只有这样,这几年的蛰伏才不会功亏一篑。
她是需要这样一个机会的,现在,这个机会送到了她的面前,以忠臣的鲜血作为代价。
她必须把握住,才不会辜负所有人。
短暂的安宁,必须要有人牺牲的,必须的。可为什么,为什么非得他们不可!
她面色苍白,额间冷汗遍布,她随后无力地捂住心口处,那里难受,很难受。
她放慢了呼吸,缓了缓陡然急促的的呼吸,这才稍稍疏解了心口处的刺痛。
“再忍一忍,再忍一忍”
深吸一口气后,等她睁开眼睛时,便又恢复了往日那副清寒凌冽的模样,仿佛真的镇定到从容不迫。
脑海中便只剩下一个念头:
“不为什么,就该这么做”
她将默默将笔搁在砚台上,无声地看着晚风吹落桂花,留下满地狼藉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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夜色里,牢房中的囚犯艰难地爬行到黑暗潮湿的墙角边,无力地靠在墙壁上。他用手抖抖索索地在墙上一笔一划地,缓缓划着。
“此身许国,再难许卿”
后面的三个字他写的极慢,但他神色温柔,没有丝毫不耐,好像要用尽一生来记住这个名字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