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母后仿佛知道她要做些什么,婉儿也知道,甚至狄大人,甚至先生您。你们恍若生来便知道自己究竟要成就怎样的事业。但,本宫不知道。本宫不知道你们所寻求的这一切究竟有何意义可言。”
“往日您教导我们,要以拯救苍生为己任”
“可”
她的眸色暗沉,自嘲地笑了笑:
“本宫连自己都救不了,如何救得天下人”
晚风吹起,竹叶沙沙作响。流水潺潺,鸟语阵阵欢言。
“黎明百姓,国家社稷这些甚至都不需要本宫。总有人会比本宫做的更好。但本宫却要斗,斗身旁所有的人。本宫要防,防本宫护着的天下。”
“本宫觉得厌弃,此之一切,皆非本宫所求之物。是非荣辱,荣华富贵不过过眼烟云,本宫想逃离,可本宫不能。本宫想抛下,可本宫不能。本宫想自由,可本宫不能。”
她抬眸,眼里带着点点星光似的期盼,她期待他能够给她一个回答,回答人生在世,所求究竟为何事?
回答赴人间一趟,究竟为了什么?
“先生,何解?”
林折鹤沉默许久,酒一杯又一杯地饮着,直到酒见了底,他才哑着嗓子,道:
“顺其自然吧”
说完,他提起那壶已经空了的酒坛,七荤八素,跌跌撞撞地走了。
他实在是没想到,劝个人都能把自己劝抑郁了。
“护先生回去”她朝暗卫示意道。
公主殿下斯斯文文掸了掸衣袍,起身来到了婉儿议事的书房前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