婉儿略微朝那位好心将军点头示意,轻声道:
“确是身体抱恙”
又朝诸位同僚额首:
“还请诸位谅解,是婉儿的不是,诸位尽兴便好,不必在意鄙人。”
在场的那可都是人精,面前这位弱不禁风的女子,可是天后眼前的红人。
纷纷摆手自称不是,自罚三杯,话题避开尽管面色平静,却明眼人都看出来她不高兴的上官才人。
那位一同被调侃的青年才俊亦是朝她望了一眼,不再说话。
她将酒抬至唇角,用宽大的袖子遮住那一瞬间下耷的嘴角。
真是让她筋疲力尽,原来非是从心而笑,是如此之难。
本就繁复心绪乱成彻底一团,偏头痛隐隐发作,无法忍受,亦无法思考,只能草草向诸位赔罪,先行离席。
回到空无一人的住所后,她翻出了那坛尘封许久的美酒
“会好的会好的”
她终于哽咽,一路上强忍的防线彻底崩溃。
不过是再次孤身一人,不过是再次忍受这难捱的一切,她已经受过一次了,一定可以再次习惯的,一定可以的。
可她泣不成声,声音近乎破碎:
“我会习惯的,会的”
明明是想大醉一场,反正明天既无公事处理,亦无人在意,更何况是如此心绪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