武后叹了口气,颇为头疼地按了按眉心,又开口问:
“谢家嫡子如何?才华横溢,写得一手好诗文”
“谢忱常年流连在勾栏瓦舍,寻花问柳。所作诗词更是酸臭,既无关家国大事,亦无关世事感慨。只有养尊处优的无病呻呤罢了,绝非良配”
武后诧异地看向仍执笔勾勾画画的人,在她的记忆里,婉儿向来对他人的评价皆为浅尝辄止,不肯多做评论。
她曾以这来打趣她:“莫非在婉儿眼中,世人皆有不得已的苦衷?”
“非也,只是世事复杂,鄙人才疏学浅,孤陋寡闻,所历甚少,才不敢妄下断言。”
看来对谢家嫡子的印象不是很好。
“那,谢家次子如何?生的眉目疏朗,轩宇昂然。”
“不可,残暴嗜杀,只敢对手无缚鸡之力的弱者抽刀相向。”
“这,那,薛家庶子,薛绍如何?”
武后又试探性的问道。
婉儿沉默许久,终是无言以对。
武后满意地点了点头,就这般下了定论:“那就薛家庶子,薛绍”
婉儿不知自己是如何走出大殿的,她只是茫然地走,没有目的,不停地走。
路过她的宫人们,没怎么在意她,行过礼后,便自顾自地轻声讨论近来发生的事。
“公主真是大胆!”
“可不是吗?以如此的方式求得心上人,真不愧是陛下的女儿。”
却又有人拦住那喝彩的人,把话头接了下去:
“大臣们可不这么认为,说咱公主不知羞耻,不成体统!”
“唉,果然,女孩子还是该矜持点的好。”另一个拿着扫帚的宫女叹了一声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