她单膝蹲地,伸手去察看人鱼的情况。
空间狭小,虞七璃鱼尾又庞大,笨拙的她本来是侧着摔倒的,眼泪夺眶而出又被颤抖的睫毛拦住。
此刻季鳞一来,立马扭着个头,两手把地上的蚕柔用怀抱堆起来,将脸埋住。
“呜呜呜……好疼,这不是欺负人鱼吗。”她的声音细若蚊吟,没一会儿就不低呼了。
看来应该也没有多疼,还知道羞恼和诉苦。
人鱼有皮糙肉厚的特性,季鳞绑她数次早有感触。
她两手微抬,表情略显得有些无奈。
“……”季鳞轻哧一声,不是取笑的意思,而是惋惜。
大力符的符篆已经没有了,她在床榻边尝试多次,才把比人身不知道笨重多少斤而且装死不愿意动弹的人鱼,横直着搬到床上。
那床惨不忍睹的蚕丝被,被季鳞拉着四个角裹成包被放在了墙角,务必要让人鱼一抬头就能看见。
免得之后,她醒后又哭着说:要找蚕丝来织海藻毯子。
季鳞在卧室内兜兜转悠着,从柜子里拖出一床压箱底,绣着大团大团红花绿叶的火红婚庆毛毯。
然后抖开来铺在床上,占满了每个角落。
季鳞关上灯躺进毯子里,睡意在两分钟之后涌上来,她拍了拍人鱼和她中间的空隙,“扑扑。”
“你是条清白的人鱼,我也是个清白的人族。咱们什么关系都没有,也没有蛋蛋,更没有蛋蛋的七大姑八大姨,你不用去织什么海藻床,你自己说过你不是特别愿意生蛋……”
“睡吧。”
季鳞零零星星的总结道,然后放下了自己的手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