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是吗?”秦知锦想了下,“的确,好像从进入这个行业到现在,我没有哪一年是安稳度过的。”

从读医学生起,一直惨到现在。

秦知锦将陈女士自认为做过的无数件好事之一戳破,娓娓道来。

秦知锦刚开始的确在妇产科跟孕妇打交道,哪怕是二十一世纪,每个人都享受着高科技带来的便利,人们经受教育后应该更相信科学原理的今天,在妇产科,你会见识到最让人无语的愚昧。

秦知锦在妇产科上班的一年内,集齐了各色患者。

来生孩子才发现在医院是第一次建档,怀胎羊水破了都没有任何孕检记录,大人张口就是“保大保小可以看看婴儿性别再决定吗?”

秦知锦哪怕气得肝火旺盛,也得冷着声说:“少看点电视剧,不存在保大保小的选择。”

“作为丈夫,连提醒孕妇定期孕检都没有做到,这就是你的态度?”

如果不是医院要求医生语言表达委婉,说不定秦知锦早就想骂这对蠢货了。

不给查性别,仍有人旁敲侧击在照b超的时候问她,“这是妹妹的手吗?”、“我家准备衣服要买粉色还是蓝色?”、“医生,真的不能够告诉我性别吗?我不想再生了……我只想要个男孩……”

秦知锦公事公办,口头上称呼永远只有胎儿,除了健康问题坚决不谈一点,“爱买啥色买啥色,你是它妈还是我是它妈?”

病人忙问:“是人字旁的他,还是女字旁的她?”

秦知锦叫了下一个病人的号,“是宝盖头的它。”

秦知锦在妇产科见识过太多的患者,暴怒的、下跪的、哀求的、喜悦的等等,太多太多,大多都是记忆中的过客,除了提及有些神情变化,他们并不特殊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