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从你觉得应该告诉我的地方开始说。”夏总冷静道:“我可不是经常给人做情绪垃圾桶的。”

贺弨明了眼前这个女人的意思,想了会儿,才发现这段时间发生了太多的事情,连往外倾诉都找不到正确的讲述点。

思索片刻,贺弨便从大堂姐被叫去相亲开始讲,一直讲到城里的堂姐来家里,画风便开始突转。

“她说她马上就要去读国际高中,还问我知不知道国际高中长什么样。”贺弨冷静道:“她把那所高中描绘成城堡一样的存在,对于我这种人来说,有书读就已经够奢侈了。”

贺弨:“我听完,说没有触动那都是假的。谁会不喜欢这种地方,但我很清楚,我连县城高中都快没得读了,更何况这种梦境一样的学校?”

“她拦着我,说可以帮我。但是需要帮她做一件小小的事情。”

贺弨将堂姐要她做的事情全盘托出。

“我不明白她为什么知道那天一定会出事,也不晓得她是怎么找到那个女人的……”贺弨说:“但我很清楚,就算今天没有泥石流,那个女人也会遇上别的困难,而我堂姐要我做的事情,就是把她从困难中解救出来。”

夏总说:“她想让你挟恩图报。”

“你知道她让你救的女人是谁吗?”

贺弨摇头,“我不认识她,堂姐也没说过。”

“嗯。”夏总心里的猜测大多都被验证,示意贺弨好好修养,“答应过你的事情,我会帮忙。”

“你想离开继续在这读高中,还是回父母身边?”

塑料碗里装的粥已经凉掉。

贺弨冻红的手仍然贴在碗边,原先牵扯的疼,现在开始发痒,痒得贺弨想把手贴到更加炙热的物体上,甚至想把双手砍掉。

就像她已经做好的决定,把趴在身上,可能吸血、给她带来伤害的东西,砍掉,遗弃掉。

一个不要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