毕竟盛柳那般懒散,兰穗只要还在运作,她一年就有吃不完的分红,干什么费那么大劲儿听盛董的话。

但是,是从什么时候,盛董开始逐渐直接在纸面上跟自己交锋的?

夏总的手轻轻搭在文件柔顺的纸面上,眼眸轻敛,在记忆里面找寻着所谓的答案。她睡眠不好,随着年岁的增长,服用的药物也愈发的多起来,有些会影响到她的记忆,想要快速找出来,是一件苦难的事。

但好在昏昏沉沉的记忆里,有关于盛柳的很少。她跟盛柳只有那么几次见面,初遇也不过是盛柳加入兰穗,作为兰穗的执权者,肯定是要欢迎的,更何况盛董还是和她爹妈打天下的女人。

再之后,也只是盛柳在几次决策上的反对。

但都是过家家挠痒痒的程度,盛柳这人和盛董、她姐姐全然不同,高中不顾反对读的艺术,大学本科被逼着学了金融,硕士出国拿着商科录取书骗了盛董,一出国立马就更换了专业,极其叛逆又浪漫主义。

最后一次,夏总对盛柳记忆最为深的时候,就是她坐着轮椅,满脸青紫过来递交辞职信。

夏总思考着,手不自觉地轻轻落在文件纸张上,砰砰的轻响震在办公室每个人的心里。

她还记得,那个时候她坐在位置上问盛柳是否需要帮助,但盛柳双目无神地拒绝了她。

被问到为什么辞职的时候,盛柳轻呡着唇,只说是不喜欢,她本来就是个混日子的人,吃吃分红过日子也可以,没必要在这里浪费时间。

夏总寒暄几句,才懒得管不熟悉的人到底离开兰穗要做什么,没了盛柳,她的工作还好展开些。因此通过后,就把自己信任的人提上来坐在了盛柳的位置上,至于盛董后面安排进来的人,另寻了一个听上去不错的位置安排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