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我说的话你到底有没有在听?你的书是不是白读的?成天就会跟家长摆脸色,除了这些,人家孩子身上的东西你是一点都学不到!”女人气得尖叫怒吼起来。

原本就发疼的脑袋,现在还因为喘不上气而发晕。

难以操控身体的恐惧让秦知锦颤抖着手挂断那个尖锐的声音,当整个车内陷入短暂的寂静后,秦知锦才像是从噩梦中惊醒,控制不住地缓颤着,甚至是深呼吸的下一秒看到闪烁光芒的手机,秦知锦都手足无措地长按手机的关机键。

直到绕着耳畔不停响的声音彻底消失在车内,被卡住的呼吸和大脑才开始缓慢运转起来。

噩梦。

秦知锦觉得她母亲是比噩梦还恐怖的存在,指甲陷入掌心里,连痛苦都察觉不到。

汽车消失在街道,好似刚刚死掉静止在原地的车只是错觉。

秦知锦似梦地洗完澡,颓废地靠在沙发边,新公寓只有搬进来时买的一箱矿泉水,能够麻痹思想的东西都找不到。

盘腿坐在地上,秦知锦后仰着头枕着沙发,关机的手机两个小时没有开机,再等一会儿,她那控制欲极强的妈就不会再打电话给她了。

闭上眼,混乱的脑子里不像往常一样捕捉到一个医学名词,就开始连串地在记忆中搜寻跟医学名词相关的记忆——知识点、手术要点、授课老师、期末考题……

反倒是先在脑子里出现了个孩子的面相,再由夏遥舟的面相,想到她机灵内敛的小动作、奶声奶气的说辞,还有她那实在看上去不太像母亲的妈。

回忆停止在夏时白拿着杯子,问她要不要凑一对。

吓得秦知锦猛地从回忆中挣扎出来,长时间盘着的腿酸疼到发麻,手扶着膝盖疼得秀眉紧蹙,好一会儿才缓过来。

一瘸一拐站起来,秦知锦本想关灯睡一觉,反正明天不上班,结果走到楼梯口,又莫名有种出门的冲动,穿着拖鞋连外套都来不及披上,坐电梯到负一楼去拿杯子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