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他顿了顿,以余光瞄向观音奴关心得皱成一团的包子脸,蓦地觉得很有必要自辩:“奴不曾伤她。”

“那她可有伤你?”

“也没有。”鹿仞说,“她身手不错,虽然受了伤,也自知不是对手,但功夫仍然使得很清白俊郎,不曾暗算偷袭,即便后来亮刃也只为逃走,似乎不愿意伤人。”

观音奴点点头,放了心,沿着他所答又琢磨起旁的事情。

一路走来,她凡问起什么,鹿仞知道便答,不知道也只说观音奴勤敏好学,且拿笔将这诸多问题记下,待入了碎叶城,见多识广的老夫人可为你解答。

无论是在他的故乡或是中原,男子习文从武,立鸿鹄志为社稷臣。

而女子大多被困闺阁,穿针引的那根线便是她们要走的路,高坐绣楼,被俗世的眼光刁养得漂漂亮亮又风吹就倒,像是商品一样被父兄待价而沽,等长到适宜之龄便嫁为人妇,经天纬地之才困在后宅也沦为争风吃醋的心眼,是艳本俗词里的座上宾,青史留不住名姓。

鹿仞依稀晓得观音奴将来走的不会是这样的道路。

还在长安未出发时,鹿仞曾向夫人表明自己的隐忧:“观音奴头一次出远门,怕是对什么都好奇得紧。”

言语间直达下限,康瑶琴免得啰嗦:“便是青楼妓院,酒楼赌坊,她想去什么地方都可,你们保她周全,不必阻她。”

鹿仞:“……妓院?”

“咳,就是平康坊那样的地方。”康瑶琴面色自若地解释。

平康坊,长安繁华之地,也是妓|女汇集之所。

这么说鹿仞便明白了,夫人时不时会从口中冒出些他们从未听过的字词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