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……好。”盛芳华再一次觉得自己简直是疯了。
萱草仍旧旺盛茂密。
礁石,海浪生生不息。
柏舟抱着伤痕累累的祝余,却不敢看她一眼。
不敢看剥落的鳞片,露出森森白骨的手掌与断尾,不敢看凌乱的头发,冷汗淋漓的面颊和她痉挛的身体……
为何怀中的身体如此之轻?
轻的如一片羽毛,就要随风飘去了?
她不敢想,闭着眼,像献祭一样跪在海中虔诚地放下祝余,将身体压低伏在海水之中,任由腥咸的海水淹没她。
她想要溺死自己。
然而下一秒,海浪突然卷来,祝余在一息之间消失,而她则狼狈地被拍到了沙滩礁石上,后背生疼,而后发凉。
她明白,海洋不肯接纳她。
她呛了几口海水,踉跄着爬起来,胡乱又抹了一把脸,步履维艰。
待她走回去的时候,才不过三点四十八。
“你没事吧?”盛芳华皱着眉,接过宽大的毛巾披在浑身湿透的柏舟身上。
“怎么回事?冬天还把自己衣服弄湿?”盛芳华边说着边吩咐盛楼先拿来热茶,再准备姜茶水,在飞机里放好热水给柏舟洗澡,最后叫来随行的医生来。
“你的后背!”盛芳华瞥见她被红色浸透的衣服,眉头紧锁住,就想从身后查看她的伤势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