有那么一刻,楚庭深心里涌起巨大的恐慌。

她生怕她的阿奴在这一刻就要飞升到九重天。

楚庭深快步向着鸰奴走了几步,将人揽入怀中。

自定安城回来,她们再也没有紧密的时刻。

那一个吻如同短暂的美梦,浮起的泡沫,片刻之间,消弭无踪。

鸰奴的身高要比楚庭深高,在楚庭深拥她时,倒像是一个撒娇的小朋友,鸰奴浅笑着拍着楚庭深的后背,声音轻缓,如同夏日晚间拂过的风。

“殿下莫怕,我在,不会走。”

挣扎归挣扎,逃避归逃避,但已经跟楚庭深回来,鸰奴就会给楚庭深一个开心的一生。

楚庭深想要什么,渴望什么,都可以。

比起让楚庭深陷于求不得的痛苦里,鸰奴宁愿承受这些的是她自己。

“阿奴,朕不知朕是不是做错了。”楚庭深有些无措,她对其他人都可以很残忍,唯独阿奴。

想占有,却又怕伤害。

“朕……是不是百姓口中所说的白眼狼?”

利用着阿奴给予她的权力和地位,毫无顾忌地掠夺走了阿奴的自由。

她本该是最自由翱翔天际的鹡鸰,可因为她,只能被困在这小小的四方天地。

鸰奴拍了拍楚庭深的后背,示意她看她。

在楚庭深愧疚的目光望进鸰奴眼里时,却没有见到丁点她想象的厌恶与愤恨。

只有无限包容与温柔。

鸰奴亲了亲楚庭深的唇角,“殿下没有错。”

错的从来都是她。

楚庭深的不安与惶惶在鸰奴和缓的声音里被抚平,她没有察觉到鸰奴眼中掠过的厌弃。

对于徽帝,对于徽帝的分身,鸰奴从不会生出任何怪责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