对上鸰奴的眸,楚庭深哑口无言。

她甚至自我欺骗式的想到,如今这天下,敢叫她殿下的,不也只有督公一个人了么。

楚庭深有些颓丧的坐了回去。

奏折上,除了每日的问安话题以外就是奏请皇夫一事,楚庭深看得心烦。

可她不明白心烦的缘由。

是因为在督公身上没有得到她想要的反应么?

可为什么……

楚庭深单手托腮,朱砂笔在奏折上圈圈画画,对于这些事,她已经很有经验,另一边则会时不时不受控制地把注意力分散到鸰奴身上。

总想找些话题,听听督公的声音。

哪怕……

是假的男声。

“督公。”楚庭深又忍不住唤了一声。

鸰奴这才放下手中的书卷,揉了揉有些发胀的眼睛,言语里带着些微困倦:“殿下。”

楚庭深又靠了过去,伸手,替鸰奴揉开蹙起的眉心,语气里是连她自己都意想不到的温柔:“督公乏了?”

鸰奴的确是有些累了,她嗯了声,“殿下自便。”

她要去休息了。

“朕帮你。”不待鸰奴拒绝,楚庭深就帮鸰奴推起了轮椅。

打水,净面,一连串流程下来,鸰奴也由着楚庭深去,引得楚庭深忽而轻笑了一声。

她忽然发现,督公其实在某个方面一直在纵容她。

但凡是她想做的事,哪怕就是一朝天子纡尊降贵伺候人这种离经叛道的,督公也会接受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