鸰奴只想快一些逃离,独自待着。

狼狈的时刻,她不愿被任何人看见,尤其……

这个人是棣华。

那个给她名字的人的分身。

棣华见师尊身上的灵力因着情绪都有些收敛不住,当下松了手。

鸰奴抽回手,冷着一张脸,强逼自己用着最无情的语气道:“我再说一次,棣华,不要逾矩。”

棣华抬手,行礼,却并不称是。

鸰奴走了。

棣华看着她的背影消失在自己的视线范围里。

她的世界需要光。

棣华阴暗地想到,如果把光拽下来,强行留在自己的世界就好了。

流霜的小破房子里,鸰奴第无数次修补好身上的裂缝,她打水净面,冰冷的水激得她再次从棣华带给她的错觉里清醒过来。

棣华端了酒菜过来。

鸰奴看着黑漆漆的菜:“……”

菜里还有药。

鸰奴这个时候才重新审视起自己这个弟子。

什么时候学会的,敢对师尊下起这种药来了?

棣华也是第一次做这种事,心中紧张不已,可面上还是如往常一般无二。

当时,她率先想到的是至春散,可至春散药性过于峻猛,师尊体弱。

棣华又换成了另一种更温和些的。

若非世界树血脉天生五感优于常人,鸰奴大约也会被这个弟子的表面给欺瞒过去。

她看着跪坐在一旁准备老实侍奉她用饭的棣华。

几十年了,从一个十几岁的小屁孩长到这么大,鸰奴也是第一次带大一个小朋友,虽说带的过程不甚用心,可棣华对她而言……

终究是有着不同的意义。

鸰奴叹了一声,开口唤了一声:“棣华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