晏清翮笑着摇头,谈起话本子,这个梗她就能接上了:“那你便是……救赎。”
她天生对于一切事物和人的反应和感知可以说是迟钝到无。
很多事,等她真正反应过来的时候,往往已经过去了许多年。
是以她也没有任何欲望。
就这样无欲无求的活着,唯一坚持的事就是修炼,像一尊傀儡,没有生气,也没有灵魂。
直到晏清翮遇见鸰奴。
那个娇艳的像一朵玫瑰花一样的女子,她生平第一次发现,原来有人可以活成这样张扬和肆意。
——是她穷极一生都活不出来的鲜活模样。
是彩色的、美不胜收的。
鸰奴是她过去平静到死水一般的生活里起的波澜,是她黑暗人生里唯一的光,也是她那贫瘠到近乎于荒芜的世界里,唯一高高悬挂的明月。
太初摸了摸晏清翮的侧脸。
要说救赎,这个笨蛋才是她的。
若非有她。
她连降生都做不到。
鸰奴那一世,因为成长环境的原因,多疑到极尽病态。
晏清翮却还是于沉默中,尊重了她的愿望。
并且继承了她的心愿,将南域发展成了她想要的模样。
“一定很难过吧,这些年。”
晏清翮摇头。
“完成你未尽之事,是一种轻松。”
但失去挚爱,又是悲恸之事。
她就在这两种极端的情绪里被反复拉扯。
若是猛烈,狂风骤雨一阵,许就平复了。
偏偏她的情绪自来都不猛烈,如同绵绵细雨,一日一日,周而复始地扎在心间,密密麻麻得泛着疼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