因为她们忽然发现,原来这种自我苦恼,都源于保护不了对方。
晏清翮想让太初成为她温室里被精心呵护的小玫瑰,每日只需要随心所欲的野蛮生长,而太初想成为晏清翮的参天大树,为她撑起一片能遮风挡雨的地方。
“那么……我就先不气了?”太初眉眼弯弯,向晏清翮伸出了手,“姐姐也不要气我。”
晏清翮凑近,指尖从太初张开的指缝中穿过,十指相扣,严丝合缝。
她们像是彼此的拼图,生来,就只为填满彼此人生中缺失的那一块。
她们是彼此最忠诚的信徒,匍匐在地,只为渴求神明的施恩。
密林之中,仅有些不知名的低等虫兽鸣叫,显得四周愈发静谧。
太初自己一个人糙惯了,平日里都是席地而坐,如今看着晏清翮跟她一起,倒有些不是滋味。
晏清翮或许过去吃过苦,但她那一身如雪般的气质,就会让人很接受不了她糙里糙气,任谁看了都要升起一种怠慢神明的愧疚感。
她去小世界翻了一圈,把她那一处居所里打坐用的蒲团给拿了出来给晏清翮垫着。
晏清翮接过蒲团,却没有坐下,反倒是牵着太初的手微微使力,让她坐了过去。
太初正想说她可以再拿一个,徽帝陛下的手却抚上了她的脸。
沁着凉意的指尖顺着那道疤痕的走向,由上而下。
这是晏清翮从见到太初就想做的事。
太初的身子紧绷,有些拘谨的别开脸,却被晏清翮的另一只手捏住了下巴。
“是不是很丑?”太初滚了滚喉咙,声音有些发紧。
她是想着到玄仙境雷劫的时候,在雷海中将这道疤挖掉,借着最后一道生机雷,再让其痊愈。
如此就可省却不少时间。
晏清翮转换着木系仙力,将那道疤痕一遍遍抚平,正如太初推测的那样,最快消除疤痕的办法,就是通过雷劫。
而用其余办法,连徽帝在短时间内都做不到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