两个人跟着晏章去了会客厅,才一进去,就见一个约莫五十多岁模样的中年男子端坐在主位上,正不紧不慢地饮茶,而与他一道来的娇俏美妇倒是只坐在了下首的客座上。

晏清翮见了,淡淡的,只是抬了抬手,那中年男子就不受控制地向室外飞了出去,“章叔,脏了,换新的。”

太初难得见到晏清翮有这样尖锐的一面。

——她不喜欢这对中年夫妇。

“是,小姐。”晏章也觉得被周继禹坐过的椅子显然是脏了,“或许……我们把位置挪一下,让周家主先坐完今日?”

不然一会儿又得换两把,这椅子不少钱呢。

“可。”晏清翮无可无不可。

待到下人换了两把新的成对儿的椅子过来,晏清翮这才领着太初坐下。

“帝君,你可要救救你姐姐啊!”那美妇也不待丈夫过来,见晏清翮坐好了,就以手帕掩面哭泣,作势就要下跪。

奈何在场无论是晏清翮还是太初,亦或是晏章,都相当没有眼力见的要扶她一扶。

常倩柔膝盖都弯了小半个幅度,一时之间,跪也不是,不跪也不是。

倒是太初,摸了把晏清翮递给她的吃瓜群众必备瓜子,在那吭哧吭哧剥着。

她学不会用牙嗑瓜子这个事儿,只能一个一个,用手剥着,剥好了就放到一边的碟子上,过会儿攒一堆。

晏清翮看她这幅样子,挽了挽袖子,露出一小截雪白的皓腕,替小朋友剥了几个,顺便等着常倩柔的下文。

奈何小朋友都剥了快一小簇瓜子了,常倩柔还只是哭,太初终是忍不住“咦”了声,“大婶,你跪好了?”

常倩柔:“?”

她在容貌上一向舍得花钱,今年整三千岁,旁人却常道她如二八娇娇女似的,这会儿被太初突如其来这么一句大婶给砸懵了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