若非其目光冰冷,倒真有那么几分邻家兄长谈笑寒暄的意思。
“让清弥见笑,小僧交友广阔,往来甚密的人不少,”清梧轻笑了一声,眨了眨眼,皎皎月色之下,她那张被法器遮掩住的容颜显得愈发朦胧且神秘。
清弥显然对清梧这不怎么着调的回话有所预感,并没有太多情绪波动。
诚如清梧所言,在清弥眼中,他与清梧也是不熟。
清梧常年就待在八叶院里,除却会去一些秘境还有佛子必须出席的场合外,清弥甚至没有其余机会见到她。
细细算起,从清梧到佛国,十多年,他也不过是才见了她八次,每次见面,互相之间有礼问好,也便相对静默了。
有时清弥自己都很奇怪,他们都是佛子预备役,而他自小便对那最终的佛子归属势在必得,这一点,从他与清霜之间日渐激烈的明争暗斗中可见一斑,可……
对清梧,他竟生不出什么争斗的意趣。
许是清梧太佛了,与这样一个一心只求问鼎大道,旁的什么丝毫不在乎的人争斗,不会得到任何成就感。
但某些时刻,清弥还是会怀疑,清梧显露出来的佛,是真的,抑或只是虚假的面具,以此放松他的警惕之心。
“打吗清弥,不打的话可以认输?”清梧环抱着双臂,蹙眉望着清弥,她看不太懂清弥这种审视的目光到底在审视些什么?
就好似那些终日时常疑神疑鬼慌惊不定的人。
“打,清梧可要小心了。”清弥垂眸,收回目光,片刻之后夜深得更沉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