太初“哦”了一声,“还会再见吗?”
鸰奴耸肩,笑得有些凉,“或许会,或许不会,已死之人,谈何再见?”她拨了拨长发,调侃道,“再说,我是你的前世,前世和今生总见面做什么?又不谈恋爱。”
太初:“……”
“当年……真的没有任何办法了吗?”
荒芜的梦境,空旷如荒野一般的识海,太初忽然明白,其实真正荒芜的不是她,而是鸰奴。
鸰奴打了个响指,身上的吊带裙换成了一席玄色曳地宽袖长裙,裙摆处有大片大片的暗金色叶纹,衬得她高贵又庄严,方才那一丝丝勾人的气质在这一瞬间消散而去,连丁点尾巴都不曾留下。
虚无的梦境景象也在此刻换了模样,那熟悉的一汪识海依然什么都没有,空空荡荡,鸰奴伸手,掌心向上,做抬起的手势。
太初的识海忽然像一锅煮沸的水,涌动起来,一根枝条从识海中抽了出来。
有了一根枝条之后的识海汹涌得更加厉害,侧枝、主枝再到主干,直到这一整棵树从识海里浮起,太初才回过神。
具有古朴纹路的树干,幽光叶,每一片叶子与叶子还有枝条与枝条之间,就像有无数条神秘的丝线牵连,那偶尔抖落下来的绿色光晕落尽识海之内,太初只感觉自己的精神力在以一个能被感知到的速度往上攀升。
——是世界树,成年体时的模样。
“你看,”鸰奴招了招手,世界树便从识海远处挪了过来,树干内部,竟有无数光团,起起伏伏,“世界树是万界的根源,万界里每一个生灵的命运都在世界树的树干内部,一条线,可以扯出无数个不同的命运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