突如其来的变故稍稍阻滞了大军前进的步伐,当那些冲在最前线的北契士卒看清城头下那一袭白金蟒袍,不禁人人都傻眼了。
北雍王出城了!?
她怎么敢!?
城头之上,擂鼓声不曾停息。
那袭白金蟒袍踏着鼓声缓步向前,原本尚在冲锋途中的北契士卒不由自主慢下了脚步,最后甚至停了下来。
举刀持盾的攻城步卒面面相觑,望着那一步步走来的蟒袍,有人情不自禁吞咽唾沫悄悄往后退了一小步,骑卒坐下战马没来由的躁动不安,本能的往后倒退。
下一刻,他们便看见了一幕毕生难忘的恐怖景象。
古阳关那道高耸的城墙之后,缓缓浮现出星星点点的银光,起先是几百,然后是上千,犹如田埂间的萤火,越来越多,越来越亮。
当他们真正看清那一柄柄在阳光下寒光凛冽的北雍刀时,已经来不及了,上万把刀呼啸着掠过城头,如同冲锋陷阵的北雍铁骑,一头扎进北契大军之中!
每一把刀都带着势如破竹的凶狠力道,视盾牌铁甲如无物,贯穿之后将人死死钉在地面上,四条腿的骑军也没能跑过飞刀,连人带马都被毫不留情的一穿而过,有些锋芒更胜的飞刀甚至在一连穿透几骑之后,才被嵌死在最后一具尸首的胸膛里。若有失手的,没扎进血肉,而是一刀栽进了大地,也要留下一个蒲团大小的坑洞。
敌军忙着逃命或者被杀兴许没人认得出,但城内的北雍将士已是热泪盈眶,这些从他们头顶飞过的北雍刀不是第六代新刀,全都是旧刀,有些卷了刀刃,有些断了刀尖,有些完整却破败不堪,大多数刀身上还残留着当时的暗红血迹,它们生前的主人无一不是战死在这片荒北大漠中的北雍将士!