封不悔打量了一眼她身后的人,只嘱咐了一句“不易多言”,便径直离去。
李相宜担忧燕白鹿伤势,并未立即请人入内,而是道:“上师有何话,与我说也是一样的。”
琉璃菩萨抬眸轻瞥了她一眼,微微摇头:“姑娘身份再如何特殊,终归比不得一军之帅。”
李相宜忽然冷笑一声:“怕不是要亲眼见着人还活着,上师才安心吧?”
琉璃菩萨微垂眼眸,并不应答。
见状,李相宜不再多费口舌,摊手做了个请的手势,琉璃菩萨当真不客套率先进了屋内。
正当酷热之季,床榻上覆着一层薄被,遮盖不住那股夹着药味的血腥气,隐约可见躺着的人胸口轻缓起伏,二人行至窗床前,琉璃菩萨单手执礼,“见过大将军。”
燕白鹿缓缓睁眼,面色不尽人意,但生气犹在。
李相宜端来一杯温水,小心扶起燕白鹿,让她依靠在自己身上,慢慢喂她喝下,动作间极尽温柔,似是生怕再伤着怀里的人一丝一毫。
被晾在一旁的女子菩萨眼神复杂,仿佛眼前不是什么手握重兵的封疆大将,也不是什么杀人如麻的谍子死士,只是两个不理世俗相依相伴的寻常女子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