老儒士只是眼神不好,又不是瞎,见自家门生弟子这幅小女儿家摸样哪能不明白,心头顿时惊涛骇浪,但碍于情面又不好当场发作。于是绕过棋墩跑到李长安身侧,咬着牙小声打探:“是哪家的小兔崽子,还请王爷言明告知,老夫……定有重谢!”
李长安故作为难,低声道:“那人倒是生的一表人才,又是名门大宗的宗主,且修为不俗,与你徒弟也算般配,只是……”
老儒士一听,气的横眉倒竖,“什么!竟是个江湖武夫!?老夫不答应!说什么都不答应!”
李长安好笑道:“你们定风府不也是江湖宗门?门当户对有何不可?”
老儒士愣了愣,竟无言以对,最后一甩大袖生着闷气独自走了,被留在湖心亭的江秋却走也不是追也不是。
对面风轻云淡的中年儒士笑着安抚道:“江小姐不必忧心,如江老先生这般学问的人物,无需多久便能自行想通。”
不过往后好长一段时日,老儒士即便技痒难耐,都忍着再没来甲子湖寻人手谈。
另一头,出了王府,李相宜便径直来到城内将军府。
府上管事领着她去到后院,几名贴身丫鬟正伺候着燕白鹿穿衣披甲,瞧见门外亭亭而立的白袍女子,丫鬟们相视一笑,也不管手上活计,半道撂下挑子就退了出去。燕白鹿一手按着没来及扣上的腰带,一手拖着半截搭在肩头的甲胄,摸样好笑又无辜,奈何这几个丫鬟年纪最小的也伺候了她五六年,平日里都舍不得打骂,于是只得望向门外的女子,苦笑道:“劳烦李姑娘……搭把手?”
李相宜笑盈盈跨进了门槛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