双方交错过后,迅速重整阵型,此时哪一方战力更胜一筹几乎高下立判,呼延骑军再度发起冲锋时,有些流民骑卒甚至没来得及调转回马头。
临危城外的马蹄声持续了近一炷香,然后逐渐趋于平静。
当李长安砍下那名万夫长的头颅,战场上仅剩不到两千骑,且人人负伤。
这个结果已是万幸,洪士良看了一眼嘴角带血的青衫女子,高声下令快速撤离,他们没有喘息的机会,也没有功夫清理战场,只能在路过袍泽尸首时顺手带走他们的战刀。
约莫有三百多骑立在原地不动,其中一骑策马到李长安跟前,抱拳道:“王爷,我等自愿留下为弟兄们断后!”
李长安从他们身上一眼扫过,这些人大都伤势颇重,有的断了手脚,有的身中数刀,就在说话间,便有人身子一歪摔下了马。
所有人都知道,他们随时都会死,他们活不了了。
说话的那个年轻汉子洪士良认得,就是先前在城头上见过的几人之一,他的身边没见其他人的身影。
李长安轻声问道:“你叫什么名字?”
脸上被战刀拉开一个血口子的年轻汉子一边笑一边疼的龇牙咧嘴,“小的孙有为!”
“家中可有亲眷?”
“没了,原本有几个异姓兄弟,刚才也都战死了,不过小的几个说好了,要一起到下边儿去喝酒。”
年轻汉子忽然有些遗憾,摸着腰间另外一柄刀,“小的有个幼弟,昨日那场仗就死了,他一直有个心愿,就是想跟王爷喝杯酒,可惜,这里没酒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