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当呼延同宗独自领着一万精锐离开军营,说是要去会一会那位西北藩王,帅帐内一众军机幕僚脸都白了,就差当场下跪了,但转念一想,在这位大将军面前冒死谏言先不说听不听劝,小命大抵是保不住的。于是只得痛哭流涕,眼睁睁目送大队人马绝尘而去。
驻扎在卧风城外的北契东营离剑门关约莫两百多里,按照几个军机幕僚的分析,眼下过去救援,即便一骑三马轮着换,马不停蹄的赶赴,顶多也只能瞧见对方的马屁股。若敌军数目过万,又是北雍铁骑中的精锐,那或许连马屁股都瞧不见,当然这是最坏的结果,毕竟北雍这支突然冒出的异军孤身入敌营,如同羊入虎口,若目的仅是为了捣毁粮草线,人数自然是越少越好。眼下只能寄望于那支率先赶赴的五千骑能够拦下,或是彻底吃掉北雍这支赶死骑军,所以那些军机幕僚都想不明白,呼延同宗为何要亲自赶赴,就算见到了那位西北藩王又如何?那人又不是傻子,不跑还等着被大军围攻是怎么着?再退后一步说,即便有机会阻拦,仅凭万骑就能拦的住天下第一人?
一万精骑在风雪中疾行了约莫一炷香,便有从剑门关返回的黑马栏子来报,敌军数目估摸在万骑上下,但由倒马关那条最远的也是最早遭袭的粮草线来看,人数应当远不止于此。
一名跟在呼延同宗身后的万夫长丝毫不担忧敌我兵力悬殊,笑嘻嘻道:“大将军,打了半个月的仗,咱们连上马的机会都没有,既然北雍那帮疯子上赶着来送死,不如让末将领几千人马,去截杀倒马关那支骑军?”说着,他竖起四根手指,犹豫了片刻,又放下一根,“三千,三千就足够。”
呼延同宗淡淡瞥了这个自愿降级的万夫长,没有言语,只是摆了摆手。
那万夫长兴奋的一声令下,招呼三千骑与大队人马分道离去。
而后不久,有一骑突兀出现在前方道路上,呼延同宗按下身边已拉满大弓的亲信,任由那一骑加入。
来人黑袍裹住了全身,看不清容貌,呼延同宗却好似与此人相识。
疾奔过程中,听不清那黑袍说了什么,身边几个亲信只见大将军脸上终于露出一抹久违的笑容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