回寝宫前,洛阳刻意换下了龙袍,才转过拐角远远就瞧见那坐在门槛上的一大一小,许是冬阳暖人,李薄缘趴在李长安腿上就那么坐着睡着了。走近的洛阳不由脚步放的更轻,李长安抬头望来,满脸笑容,轻声道:“这个年纪的孩子嗜睡,你等我会儿。”
李长安抱起小小的李薄缘,动作轻柔仿佛视若珍宝一般,洛阳没来由的记起那年,在冲河河畔,李长安也是这般抱着那个女子。那时她便想,为何总是死去的人让人念念不忘,后来母后从天阙楼一跃而下,她才渐渐明白,并非忘不掉,而是因为再也见不到。
李长安从屋里出来时,洛阳问了个没头没脑的问题:“为何给她取名李薄缘,而不是李良缘或是李善缘?”
李长安笑了笑,光明正大的避而不答。
洛阳也没追问。
二人对望一眼,很默契的并肩出了寝宫,洛阳的手有意无意垂在身侧,早就心怀不轨的李长安顺势而为,拉住手的那一刻,她脸上的笑意止不住的荡漾开来。后头远远跟着的老宦官轻咳了一声,一众内侍微微垂头,非礼勿视。
她们走的漫无目的,好似一对刚入江湖随遇而安的神仙眷侣,回想以往总是有目的的各奔东西,李长安便很享受当下的安逸。
走着走着,李长安忽然笑出了声:“你说咱俩要是能有个孩子,那得长的多好看?”
洛阳淡淡斜了她一眼,“那我生一个?”
李长安悚然一惊,马上就笑不出来,一本正经道:“李薄缘那孩子就很乖巧,年纪也正好合适,等她独当一面,咱俩就功成身退养老享清福去了。”
洛阳微微一笑,祸国殃民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