李长安想都不想,干脆道:“不打,还有我也不是个爷们儿,磨磨唧唧怎么了?”
曾被白袍道人嫌呱噪的陆难行目瞪口呆,一时间竟接不上话来,只得眼睁睁看着李长安从面前悠哉走过。
陆双双正躲在师姐身后偷笑,李长安行至二人跟前,拱手抱拳道:“二位姑娘,后会有期。”
李长安既摆出了冰释前嫌的态度,杜康便也不再斤斤计较,江湖女子也是江湖人,同样快意恩仇,过眼云烟。
杜康抬臂抱拳回礼。
躲在身后的陆双双只露出半张小脸,怯生生的望着李长安,小声道:“我可不想和你后会有期。”
那时在小破庙她骂的可难听了,简直把毕生所学最肮脏的字眼都骂了出来,她才不信李长安不记仇,若换作自己,莫说什么君子报仇十年不晚,小女子记仇一百年都不嫌多,逮着机会定要一报还一报。可那时李长安是落难的凤凰不如鸡,如今一朝成了藩王,日后再见,自己岂不是凶多吉少?
为人处世尚不及圆滑的杜康正酝酿措辞,想替小师妹说两句无关痛痒的好话,李长安却好似浑然不在意,先一步道:“有缘自相逢,既下了山,不妨顺道去漠北走走,说不准陆姑娘到时还想与我再见上一面。”
言罢,李长安举步前行。
杜康心思一转,当即追出两步,朝那修长背影朗声道:“王爷,若他日北契铁蹄南下,该当如何!”
李长安头也不回的道:“古阳关外,便是我李长安的埋骨处。”
女子立在原地,目送那背影远去,许久不曾挪动,不知在想什么。
年轻剑客掂了掂肩头的王越剑,无奈叹道:“她怎么那么会装啊?”
杜康没有转过身,只是平静道:“师兄,咱们就此分道扬镳吧。”